第九章 不动如山
最后时刻，必须放手一搏，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。
“嗡——”元辰宝珠毫不客气地吸食起白骨骷髅的精气，元气不断恢复。
奇怪的是阴雪流从楚天的眼睛里看到的不是绝望和恐惧，而是一抹异样的笑。
四周的死气甫一接触到金色光影便纷纷消散，有些白骨骷髅趋避不及，也在光影中化为一缕黑色的丝光，消隐在元辰宝珠里。
恍惚之中他忽有所感，就在隆隆轰鸣的瀑布前拔剑独舞，点点滴滴的剑意天心涌上心头，更无一点杂思。
楚天的灵觉还没有寻找到虚空深处的不动如山印，即使找到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炼化！此时此地无路可退，楚天似乎能听到死神在咆哮着召唤自己。
这样下去一定会输！输，就是死！
又过了一些日子，楚天已经可以打坐运气了，伤势也随之迅速好转。
“呀——”他的喉咙里发出一记尖锐的啸音，将残存的骷髅死气回收入体。
“铿！”苍云元辰剑与黑血真煞刀的真身迎头激撞，化为一溜白光飞射上天，插入古洞的洞顶。
楚天的感觉却是生不如死，他的身躯在池水的浸泡里像是要化开，肌肤上裂起无数细小的血口。假如不是苍云元辰剑气的保护，他业已化为青烟。
楚天的眼界变得更加宽阔，凭借苍云元辰与寒料峭之间的微妙联系，他仿佛能够感受到这位盖世魔君的绝代风采与神威。
“唿——”火堆爆闪，一根根燃烧的木柴激飞而起，撞在洞壁跌落地上迅速熄灭。
“是我！”楚天的回答简单明确，显然眼下要解决问题靠的不是舌头而是实力。
他不得不移动身形向上飞起，左拳一记“冥王之怒”重重砸向苍云元辰剑。
紧跟着一把把乌光刀影击中不动如山印，洞穿出黑色的窟窿。
古洞中的光线变得幽暗，阴雪流笑了笑道：“刚才那记‘冥王之怒拳’我只用了六成功力。”
然而楚天死死拖住他，就是不肯放手！
两人的身影一上一下在半空中交错而过，楚天猛然舒展身躯纵剑回击，苍云元辰从乱云中显出真形直挑阴雪流后腰。
尽管楚天日夜不辍地参悟领会，但真正掌握的依旧是一点皮毛。
“这次的差事真是亏大了！”他叹了口气，眼睛里蓦然爆射出两簇精光，低喝道：“血荐轩辕！”
一层层黑色光影被九煞之气冲得支离破碎，阴雪流不断后退，被逼到死角。
“唿——”楚天蓦地横身翻卷，苍云元辰随着身势转动化为一团白云卷荡。
在这三天里他远离尘世，心无旁骛地疗伤修炼，对苍云元辰剑的奥妙和料峭六剑的真义又有了更深一层的领悟。
楚天回到山洞已经三天，洞内的情景一如他离开的时候。
敌强我弱，他必须占据先机争取先声夺人。
“嗡——”苍云元辰剑获取到阴雪流的精血，灵气迅猛提升。
阴雪流霍然发出一声怪叫，一团直径超过十米的“骷髅死气”从他的身周暴卷而出，犹如惊涛骇浪冲向楚天。
楚天懒洋洋地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，感觉神清气爽生龙活虎，伤势已经基本痊愈。
阴雪流抬起左腿，手指抹起流出的鲜血，放在嘴边轻轻吮吸。
阴雪流却没有这样的好运，他醒悟过来，但是已经太晚。楚天那刀不是白捱，他换取到近身锁拿将阴雪流拖入池中的机会！
楚天的滋味也绝不好受，苍云元辰剑宛如被万钧雷霆劈中，重重砸落在地，咔啷咔啷划开一道深槽。
他发现和菩提明月印不同，发动不动如山印必须消耗自己大量的真气，才能催动出金光虚影护佑肉身。
“你不是喜欢血的味道吗？！”苍云元辰剑劈入真冥九煞池中，激起两道波澜壮阔的血浪，如经天怒龙分从左右飙射向阴雪流。
近乎一半的骷髅死气被元辰宝珠炼化吸纳，气机牵引之下令他也难以承受。
楚天毫无惊慌之色，顺着阴雪流“鬼门锁关腿”的绞动方向拧腕转动苍云元辰剑，跟着身躯也像风轮一样顺势转动。如此一来不仅完全卸去了鬼门锁关腿的绞力，还能够借力反攻阴雪流。
他感觉到古洞中的温度急遽降低，一股阴森的死亡气息笼罩四方，无孔不入的渗入自己的体内，肆无忌惮地攻向灵台。
苍云元辰剑气势雄浑笼罩数十米的方圆，好似雷霆万钧却又浑圆自如，绚烂剑华宛若天幕谢落苍穹倒压。
“我到底还是尝到了你的血……”
宛若回光返照，他猛地挣脱楚天臂膀拔出黑血真煞刀，将带血的刀锋送到嘴边，舌尖贪婪地吸吮一口，啧啧有声道：“真好喝啊……”
他依稀看到父母的身影慢慢浮现在洞顶上方，朝自己微笑招手。
他对寒料峭这位绝世剑魔，不禁生出高山仰止的惊羡之情。
“回头是岸？！”阴雪流微微动容。他接连两拳打空，已经猜到楚天的意图，是想凭借轻盈的身法和变化莫测的剑招和自己周旋，在游斗中扬长避短寻找机会。
远山隐隐，一轮红日在夕阳的烘托中缓缓西沉，余晖洒遍青山碧水。
三天的闭关悟道，让楚天得到了很好的恢复，剑法造诣比起对决欢长歌的时候，又有了大幅精进。
这时候黄衣少年出现在了楚天的视野里。
楚天相信阴雪流没有必要说谎，自己也不必要回应任何，冷冷道：“留着这句话去地狱说吧！”
不动如山印急遽收缩，化为一圈金光覆盖楚天全身。
然后他时睡时醒，身上的伤势也在忽醒忽睡中逐渐愈合复苏。
以阴雪流的修为之强，也不敢和真冥九煞之气正面对撼。
【上】
他也只能应变，左脚尖轻踏苍云元辰剑，身形向前斜飞。
金色的山峰光影轰然晃动，表面泛起一道道黑色的丝光裂痕，这是被黑血真煞刀刀气入侵的迹象。
穿过洞口的瀑布，山中暮色低垂百鸟咻咻归巢，更平添几分清幽静谧。
该来的总会来。楚天从未期望能够真的“躲”开北冥神府的报复。
苍云元辰剑静静地凝立在池面上方，元辰宝珠脉脉转动，尽情吸纳九煞阴气。
楚天的灵觉骤然壮大，如海潮澎湃，虚空中蓦然出现一座金色山峰。
他仔细舔干净指尖的血迹，悠悠道：“不得不说神府低估了你的实力。我原本以为可以轻松赚一笔，现在看来很可能要亏本。”
他觉得自己的思绪慢慢飘渺，奇怪地回忆起从前的许多情景。这些景象杂乱无章，纷沓而来又倏忽隐没。
“呜——”他的体内腾起一团浓烈的黑气，无数白骨骷髅的幻影在其中若隐若现，发出凄厉刺耳的嗥叫。
“这是……”
【下】
“哧哧——”他的衣衫在九煞阴气的腐蚀下熔化剥落，全身肌肤和黑雪真煞刀上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血光。
“没办法，喝过太多人的精血，我体内鲜血的味道反而不那么醇正了。”
楚天轻轻唤道，眼前发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洞外春去夏来，处处绿意苁蓉百花争艳，但楚天一心修炼，竟浑然不知。
但他已经没有时间做出反应，楚天猛然张开双臂紧紧抱住阴雪流的肩膀，两人肢体交缠坠入真冥九煞池中！
楚天慢慢放下柴禾，向真冥九煞池扬手一招，苍云元辰剑化作一道疾电飞入他的手中。
楚天身不由己，连人带剑向左甩出，就像陷入了一团狂野的风暴中心。
黑血真煞刀光芒吞吐闪烁，鼓荡起一蓬充满刺鼻血腥气味的乌光，和阴雪流的身影交融汇合。
“我喜欢你的骨气，可惜像你这种人通常都不够明智！”
“我是北冥神府的阴雪流。我这次的任务是把你的人头带回去，这样我会得到一笔丰厚的赏赐。”黄衣少年的鼻头耸了耸，“除此以外，我认为你身上的气味很诱人。我一路追踪你的气息，已经等不及要品尝可口的精血。”
他的神智渐渐模糊，眼前血红一片看不清周遭景象，只觉得自己的身躯在无尽的深渊中不断下沉，再下沉……
“噗通！”楚天的身影刚刚坠落进池内，身周无数的白骨骷髅便爆发出痛苦的哀嚎。一团团血色煞气鼓动，将这些骷髅在瞬间吞噬，炼化出的精气如丝如缕飘荡在池水中。
夜幕降临，斑斓雾山一片苍茫。
换而言之，他必须不断将梵度魔气注入不动如山印中，才能显现金峰护体。
他把心一横，突然飞身带动千百白骨骷髅纵身跃向真冥九煞池！
即使如此，他也不可能在真冥九煞池里撑过五秒！
楚天神情沉着，灵觉绚烂的光影中牢牢锁定阴雪流的真身，苍云元辰剑雷动八方，卷裹起一卷九煞狂飚劈向如山刀影。
短短三个回合，两人各自负伤，却又激起更加强大的斗志与杀意。
比起这位六百年前的魔道绝顶高手，欢长歌之流根本不值一提。
简简单单的劈击、上挑、横削、反切、直刺和飞斩六个动作，却囊获了正魔两道各门各派的剑法菁华。
楚天不屑道：“但最终猎人还是剥下了它的皮！”
他使出最后的一点力量翻身逃出真冥九煞池，躺倒在池边呼呼粗喘。身上的不动如山印涣散消失，左腰的伤口锥心剧痛，五脏六腑都已遭受到刀气的重创。
楚天看得出神，不由自主想起了远方大崖山的夏天。
但楚天已经没有哪怕一丝残存的气力去收取炼化它了。
“呜——”他的体内再次爆出一团黑气，却比上次更加的浓烈阴森，竟是不惜全力催动真元使出终极绝杀技！
“啪！”楚天一拳轰碎白骨骷髅，无数亮白色的碎片在空中飞散。
“千鬼噬血，死气压城！”
楚天神情沉静注视黄衣少年，默默催动菩提明月印守护灵台，体内梵度魔气流转奔涌，将对方的杀气徐徐化解。
楚天以剑驻地剧烈喘息，抓紧一切可能的间隙恢复功力疏通经脉。
隐隐约约，楚天可以听到洞外的瀑布声。他抱起一捆柴禾慢慢添加到火堆里，亮红色的焰苗呼呼蹿动，照亮了幽深的古洞。
“只是吸血吗？像蝙蝠一样。我见过野兽吃人，连骨头渣都不留下。”
毫不夸张的说，寒料峭自创的这套料峭六剑几乎是天下剑法总纲。
他的心底陡然涌起不妥的预感，就像猎物踏入了猎人布下的死亡陷阱。
五秒有多长？也许只是一个呼吸，但对于楚天就是一次生死。
经历了这样一次近在咫尺的死亡体验，楚天更加明了生命的可贵。
“砰砰砰！”九煞之气惊涛拍岸，撞击在刀影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。
“当！”阴雪流终于亮出了他最后的杀手锏，从背后拔出“黑血真煞刀”一道乌芒劈斩在不动如山印上。
楚天凛然未惊，舒展灵觉向洞口的方向探伸。
“砰！”阴雪流伫立不动，一拳轰击在苍云元辰的剑刃侧面。
苍云剑气被对方的拳劲击得粉碎，一道饱含死亡气息的阴寒魔气沿剑刃攻入右臂。那感觉如同教毒蛇咬了一口，瞬间经脉麻痹真气溃散。
这一刻他的人就是刀，刀就是人！
他走得极慢，就像寄情山水的游客，误入到古洞深处。
阴雪流一边拼命催动真元保护肉身抵挡九煞阴气侵袭，一边奋力向上方跃动。
但此时此刻楚天毫不吝惜，当他从真冥九煞池里走出来的时候，已看到了一线胜利的曙光！
丹田的梵度魔气仿似也知道到了生死关头，汇聚起江河般的浩荡长流涌入苍云元辰剑，剑华怒绽雪映幽天，一式“纵横八荒”义无反顾迎击死亡大军！
楚天全身笼罩在不动如山印中，缓缓迈步走出真冥九煞池。
“噗通！”
“轰！”先是九煞阴气击打在层层叠叠的刀影之上，如乱珠飞溅散落开去。
“噗！”刀锋回带割断了自己的咽喉，肉身失去真气保护，迅速消融不见。
“噗！”刀锋微微一沉继续长驱直入，没入楚天的左腰从后穿透而出。
阴雪流面色发白，刚才那记骷髅死气几乎断送了他千辛万苦修炼而成的半数真元，此刻的实力已经大打折扣。
楚天的心中却并未因此产生畏惧，在和全世鼐等人分手的时候，他就已经做好独自面对北冥神府杀手的准备。
“咦？”阴雪流没想到楚天变招如此之快，仿佛前半截的“裂海断流”只是虚晃一枪，为“睥睨六合”而作的铺垫，两者之间的转换圆润自然无懈可击。
“啵啵啵！”晶莹如玉的剑锋荡散沉沉黑气劈斩在成百上千的白骨骷髅上，爆开一簇簇妖异的死光。
“啰嗦！”楚天体内真气提至满盈，苍云元辰剑裂海断流向阴雪流劈落。
真冥九煞池里血红色的液体在汩汩翻腾，冰冷的雾气令洞内的火光也变得朦胧，有一种似真似幻的不真实感。
听口气楚天已经可以断定这名少年是北冥神府派来的杀手。
“不动如山印！”阴雪流低嘿一声，唇角流出一抹鲜血。
他的身形飞速后撤，黑血真煞刀幻动层层如山的光影护持身前。
“爹，妈——”
但楚天在不动如山印的保护下安然无恙毫发无损，他双目锁定阴雪流的身影，苍云元辰剑猛地插入真冥九煞池中，再是一式“睥睨六合”席卷四方！
“铿！”苍云元辰剑斩击在空气里隐隐发出金石之音，和刚才的招式如出一辙，依旧是裂海断流劈向阴雪流。
他敏锐的觉察到，黄衣少年的修为远胜欢长歌，比起自己至少要高出一层境界。
楚天的大腿蓦地一痛，一只白骨骷髅张嘴咬破他的肌肉开始疯狂地噬血。
这天傍晚他终于成功收取了元辰宝珠中的亘古不化印，心情一阵舒畅站起身来，决定到洞外去走走。
“轰！”得到大量白骨骷髅精气补充的元辰宝珠霞光绽放，沉睡的剑灵从虚空深处显现出来，将大量的灵气喷吐而出。
这是它感应到了强烈的杀气，发声示警。
好强的气势，好浓烈的杀机！
阴雪流就看到翻腾鼓啸的血浪中，一座金煌煌的山峰光影缓缓隆升。
然而高手对决，往往是毫厘之间。一层境界的差距，足可以一招定生死。
即便这样他依旧拥有令人难以企及的修为，黑血真煞刀左右开弓，将飙射而至的两道血浪生生斩断！
阴雪流终于领教到楚天临敌时的机智与多变，照这样下去自己的双腿等于是放入了绞肉机中，何况楚天的苍云元辰剑锋芒无双！
他的右臂冰寒酸麻，胸口大团大团的气血上下翻卷像是要撑爆开来。
昏睡中楚天做了许许多多的梦，有美梦有噩梦，却总也不能醒来。
“嗡——”蓦然元辰宝珠光芒吞吐，发出一串低微的颤鸣。
楚天暗吃一惊，一面施展“燕翔”身法借助鼓荡的罡风向侧后方飘飞，一面运转梵度魔气克制入侵的拳劲。整条右臂蓦地金光一闪“哧哧”冒出丝丝缕缕的轻烟，将大部分拳劲逼出了体外。
在这座空间闭塞的古洞中，楚天根本无从躲闪，惟有硬撼！
“原来我的血是这个味道……”他微微合起双目，似乎在品味鲜血的滋味。
阴雪流的挣扎越来越微弱，在弥留之际他居然向楚天笑了笑。
然而一股强大无比的杀气迎面扑来，如同无形的冷锋割裂开楚天的肌肤，直切他的心头。
一缕黑色的精气从血池里冉冉冒起，被收进了元辰宝珠中。
“哗——”一束粗壮浑圆的血浪冲天而起，在苍云元辰剑的引导之下宛若没天狂潮涌向阴雪流。
突然一声厉啸在他的耳畔响起，楚天勉力睁开眼，便看见阴雪流的身体已经烂到千疮百孔，大滩大滩的鲜血从体内涌出，和池水混合在一起。
“哧啦！”剑锋一闪，阴雪流左小腿上泛起一道血印。
但他的身形在骷髅死气越来越猛烈的压制下逐渐显得吃力，全倚靠苍云元辰剑散发出的剑气才堪堪抵挡住。
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是在云朵里飘浮，一会儿暴风骤雨寒冷颤抖，一会儿风和日丽舒泰温润。
殷红色的寒雾里，徐徐浮现出一道黄衣少年的身影。
白骨骷髅在死气中灭了又生，生了又灭，在鼓噪在乱舞。
在元辰宝珠深处，一颗如金阳般灿烂的丹丸正变得渐渐清晰，正是万毒不侵的“亘古不化印”！
黑色的死气渐渐淹没苍云元辰的剑光，将楚天的身影吞没。
幸好灵台有菩提明月印的守护，如一轮无瑕皓月当空，足以驱散一切妖邪气息。
他一面养伤一面参剑悟道，不觉悠悠月余。
不晓得这样过了多少天，他终于慢慢恢复了意识，发现自己还活着。
楚天凝动一缕灵觉悄然渗入元辰宝珠的虚空之中，再次寻找不动如山印的影踪。
但随后更多的白骨骷髅冲了上来，咬住他的身体抽取他的精血。
阴雪流怔了怔，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色，道：“有意思，欢长歌听过这个故事吗？”
要想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乱世中好好活下来，要想找到晴儿，就必须让自己的修为再强更强，强到无比强。
几天之内接连三次重伤，即使是铁打金刚也难以承受。
阴雪流将拳劲提升到八成，看准苍云元辰的剑势霍然轰击。
楚天的身形骤然下沉，错开冥王之怒拳狂暴的锋芒，苍云元辰剑顺势横切。
身刀合一，一排排一列列黑色的光刀布列空中，如山如林以不可阻挡的恐怖气势向楚天压来。
他的手臂重新恢复知觉，后背贴住洞壁将残余的拳劲卸入。
“啪！”他的双腿乍分乍合，匪夷所思地锁住苍云元辰，随即运劲猛绞。
黄衣少年站定脚步双臂抱胸，上下打量楚天道：“是你杀了欢长歌？”